昨天工人已经进场清理 记者 韩丹 摄
皇亲苑地下室最后一户租客昨天搬走 记者 韩丹 摄
“那些破烂别拿了,放不下了!”昨天上午10点半,皇亲苑13幢1单元地下室一间八九平米的小房间里,灯光昏黄,栾师傅抱起一只铁桶,对正在整理东西的妻子尹大姐说。地下室门口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,皮箱、尼龙袋里,满满装着栾师傅十七八年的家当。
栾师傅穿黑夹克,外面套一身橘黄色保洁服,来自江苏连云港,以前,这里住着他的很多老乡。
应师傅是皇亲苑小区的第一个保安,他说,最早住地下室的是来自连云港的三四个小区保洁员,招进来时说没地方睡觉,那么多间地下室空着,就给他们住了。栾师傅就是小区最早的一批保洁员,后来他到路上做保洁,还住在皇亲苑,顺便帮居民看车库,房租免费,但要打扫地下室卫生。
屋里,靠床的墙上贴着一张汽车海报,海报上印着几个字——“中国真美”。尹大姐叠着被子,包有点小,塞不下,大姐塞起来“吭哧吭哧”蛮吃力。
昨天是皇亲苑地下室搬迁的最后期限,栾师傅是最后一户搬离地下室的租客。
全部家当装满三轮车,栾师傅一屁股坐上车,尹大姐在后面推。他们搬得不远,凤起路那边,月租金1000元。
2000年地下室成了抢手货
皇亲苑因住过皇亲国戚而得名,1934年至1936年,著名漫画大师丰子恺也曾是这里的居民。
以前这里有条皇亲巷(当时是杭州很有名的一条巷子),1996年撤巷建居民区,为了方便居民存放东西和停自行车,每幢新楼房下面都建了地下室。
应师傅说,因为地下室产权不清,小区有回迁房,也有商品房,开发商把地下室有的拿来出租,有的当成附属品赠给了居民,这样越来越乱,逐渐形成了“杭州市中心最大的地下室群租房”。
刚开始,地下室还不太好租,挂出去小半年,打听的多,真租的少。到2000年前后,杭州房价看涨,来杭州的外来务工人员也渐多,位于市中心的皇亲苑地下室成了抢手货。有居民看到了商机,提前抢占地下室,简单弄弄就租掉了。
也就在这时候,小区保洁员也近水楼台,开始老乡带老乡、亲戚带亲戚,“带进来的人有做厨师的、当保姆的、卖饮料的、环北做生意的,有的当了大老板,还住在这里,因为便宜咯。”
在应师傅印象里,地下室的房客固定的是那些连云港的保洁员们,变化的是他们带来的各行各业的亲戚朋友。
应师傅跟栾师傅蛮熟,后来栾师傅的两个儿子、儿媳妇、孙子也住这里,大儿媳妇在环北卖衣服,小儿子是快递员,“他们在老家县城买了房子”。
皇亲苑地下室106个房间的200多号人,陆续都搬到哪里去了?
上次碰到一个大姐,说在联系老乡,打算搬到石桥、九堡等这些房租便宜的地方,就是上班太远,市中心的群租房,月租也要1000元左右,大姐舍不得:“找不到就回老家!”
皇亲苑地下室综合整治办公室李主任说,事实上大部分租客还是不会回老家,不过住得更远了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