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张桂凤的《九斤姑娘》到徐天红的《杏花村》，越剧舞台上的老生戏，部部都是旷世经典。当年一个越剧团内，老生与小生、花旦、小丑4个行当的头肩演员，被称为“四柱头”，相当于一座戏台的台柱子。然而，因为扮相老成凝重，唱腔宽厚蕴藉，老生戏却成了一种非常稀罕的存在。

    杭州越剧院继2008年推出“石破天惊”的老生戏《大道行吟》，九年之后又将一部老生经典《清风亭》搬上舞台。尤为难得的是，主角张元秀的扮演者，就是当年在《大道行吟》中饰演孔子的石惠兰。此外，中国戏剧梅花奖得主徐铭、白玉兰配角奖得主沈祝敏等组成的演出阵容，也堪称杭越的“豪华组合”。

    三月精心排练，一朝再造经典。11月12日、11月13日，这部传递中华孝道文化的催泪大剧将开启杭州首演，亮相杭州艺苑剧场。

    珠玉在前，杭越《清风亭》如何再造经典？

    作为一出常演不衰的骨子老戏，《清风亭》最早是京剧马派的代表剧，后来被豫剧、川剧、蒲剧、秦腔以及晋剧移植成为当地剧目。尤其是李树建主演的豫剧《清风亭上》，上演20多年来已达数千场，观众达上亿人次，是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。

    越剧《清风亭》移植于河北梆子《清风亭》，由北京京剧院一级导演徐春兰担任编剧并执导。值得一提的是，当年河北梆子《清风亭》的导演也是徐春兰。该戏是老生老旦的应工戏，情感反差大，对长于抒情的越剧来说是不小的挑战。而且，小生、花旦等通常作为主角的行当转而为老生配戏，更是难得一见的。

    赵学军介绍，在保留原剧目经典之处的基础上，越剧《清风亭》进行了全新的处理和诠释，尤其在剧情上删繁就简。“原剧目中大夫人严氏和老爷薛荣的角色，我们就删掉了。为了呈现悲剧的定位，一些插科打诨的情节也删掉了。还有不少枝枝末末的情节也未作保留，使得主线更集中，剧情更紧凑。”

    排演有多严苛，诠释就有多深刻

    10月28日，作为第十七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的受邀剧目，越剧《清风亭》在无锡大剧院歌剧厅首次亮相。舞台布景依旧简单明了，正中立起一个台，背景投影一座亭，“清风亭”三字烁烁，一切悲欢离合在此上演。最后一场“认子”戏中，石惠兰的张派老生唱腔刚劲质朴，顿挫分明，长达十分钟的一段唱腔极具爆发力，全场观众的情绪被瞬间点燃，潸然泪下。

    “十年之前，我就萌生了以越剧的形式演绎《清风亭》的想法。与孔圣人士人君子的形象不同，这是我第一次扮演衰派老生，角色一登台就已经年过花甲，难度相当之大。”石惠兰很感激导演徐春兰，没有她的较真和严苛，就没有这个饱满而立体的张元秀。“演员一个眼神不到位，她就要停下来重排。周而复始，精打细磨，终于，激烈的内心戏全在我们的眼神里流露出来。”

    除了石惠兰饰演的张元秀，徐铭的张继保、吴玲珠的贺氏、梅秀文的周桂英也各具特色，充满张力。在排演过程中，每个人都为《清风亭》全情投入，竭尽心力。

    “杭越版的《清风亭》，是一部源自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文艺精品。与此同时，这也是我们杭州越剧院坚持创造性转化、创新性发展的优秀成果。”赵学军介绍，越剧《清风亭》将角逐今年的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。而在此之前，杭越沈祝敏和周妤俊分别通过在《寒号鸟》、《简·爱》中的演出，曾先后获得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奖的最佳主、配角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