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国后突发腹泻、高烧 住进ICU后被告知病危 2月25日,小陈顺利考出OW,为奖励自己她特地订了一间在亚庇的海边酒店,她说,仙本那确实是潜水胜地,水质很棒,但那边的居住环境她只能用“脏、乱、差”来形容,走在海岸边垃圾随处可见,东西也吃不惯,除了炒粉还是炒粉。 其间,小陈拉过两次肚子,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。3月8日开始频繁拉肚子,半天拉了七次。“那天是三八妇女节,公司搞活动,所以印象特别深。”小陈说,“当时我就感觉人很累,没力气,头也晕就趴在桌上没参加活动。” 尽管如此,小陈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医院,“我平时身体蛮好的,所以觉得拉完就没事了。”谁知第二天,她除了拉肚子,还开始发烧,最高烧到了41℃。由于人实在难受,加上和闺蜜约好了3月11日一起去日本跑马拉松,她就吃了些感冒药。 “日本名古屋女子马拉松是世界顶尖女子马拉松赛,我和闺蜜约好只要抽中就去,没想到还真被我们抽中了,难得的机会,也不好意思放闺蜜‘国际大鸽子’,我就去了。”小陈说,巧的是,3月10日当天出发去日本时,她的体温下来了,只有37℃,这也让她放松了警惕。 抵达日本没多久,小陈再次感到身体不适,一量,体温又上来了。为此,她不得不放弃马拉松比赛,第二天一早,独自一人拖着行李赶往机场。 3月11日晚,小陈返回杭州,朋友有些担心,带她去家附近的医院就诊。“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,检查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,医生就给我开了些药,让我第二天再去。”第二天,当她再次去医院,等来的却是一张入院通知书,首诊医生告诉她,情况有些严重,建议住院治疗。 “那时,我们哪里知道她的病会有这么严重。”小陈的妈妈说,直到他们决定转院,首诊医生建议他们叫救护车,不要自己开车(因为小陈随时有生命危险)时,他们才意识到小陈病得很重。 3月13日,小陈转到另一家医院,因病情严重直接住进了ICU(重症监护室),此时,她已意识模糊,陷入昏迷。 “您女儿血压过低,需要使用升压药。” “您女儿呼吸衰竭,需要呼吸机支持。” “您女儿肾功能衰竭,无尿,需要做血透。” “您女儿肝功能衰竭,需要人工肝支持。” “您女儿多脏器衰竭,随时有生命危险。” …… 面对一次次的突发状况,小陈的母亲承受着有史以来最大的痛苦,她记不清收到多少张病重、病危通知书了,没心思去数,也不愿去数,因为,她相信女儿一定能挺过来,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啊…… 那天房间里飞进一只蚊子 我竟然担心自己会不会感染登革热 抢救过程中,医生从小陈的血样中培养出了多重耐药肠伤寒,由于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,伤寒杆菌入血诱发多脏器衰竭。 “她转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已经休克了,肝肾功能衰竭,血小板只有正2000(仅为正常值的1/50),白细胞100,严重粒缺;血色素5克,正常人至少在12克以上;骨髓严重抑制和TTP(血栓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),血压很低,只有六七十,需要升压药维持;没有小便,随时有生命危险。”3月27日,小陈转诊到浙大一院,该院感染病科主任盛吉芳主任医师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。 入院后,浙大一院感染病科、急诊ICU等多科学团队立即开始了全面的抢救。那时,每天下午2点-3点,是小陈妈妈最期盼又最难过的时刻——那是急诊ICU的探视时间。每次走进ICU,她都会趴在女儿床边,紧紧地握着她的手,在她耳边轻声说“这场马拉松你一定要跑赢,一定要跑赢,加油,妈妈等你”。 然而,病魔并没有因为亲人的牵肠挂肚、撕心裂肺而退却,就在小陈体内的伤寒杆菌逐渐被消灭时,她又被查出了肺炎克雷伯杆菌、鲍曼不动杆菌,两种耐药性极强的病菌,属于“超级细菌”的一种,这让小陈的病情更加复杂,治疗难度大大提升。 根据小陈的病情,盛主任及其团队当机立断使出了“杀手锏”——替加环素+多粘菌素+磷霉素等抗生素联合使用,这些也是目前临床上最高级别的抗生素。“好在她还年轻,身体底子也可以,药用下去之后各项指标就逐渐好转了。”盛主任说。 4月19日,小陈顺利从急诊ICU转入感染科病房继续治疗;6月21日,顺利出院。 “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看窗外,有一种久违的感觉。”小陈说,“想想住院的101天(其中ICU住了35天),还真有点后怕,现在都感觉自己有点变怂了。那天房间里飞进一只蚊子,我竟然担心自己会不会感染登革热。” 这几天,小陈一直在家休养,虽然已能自己下床活动,但还需要每天挂盐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