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都要挂很多点滴,她手臂上都是针孔。 记者 朱丹阳 摄
认识杭州市第六人民医院感染科主任时代强已经5年,这是他在采访联络之外,第一次给我打电话。
“我想救一个人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?”上周五晚上9点,电话里时医生的声音既疲惫又无奈。
难道她曾经错了
就不能对生命有渴望?
时代强医生想救的是一位21岁姑娘,患脑膜炎。这是一种由来已久,有特效药,并不太难治的病。“就缺2万元。有就是生!没有就是死!”
我打断他,“当然要救啦!”
电话里传来长长的叹气声——“她有艾滋病,她有一段特殊经历,她很穷,已经欠了医院1万块,她父母拉着我的手哭着说要出院,她自己也似乎放弃了……”
我没有说话,顷刻间明白了时医生的欲言又止,语气透出的焦急、痛苦和纠结。
时医生反复问我:“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她?”
一时,我无言以对。
他急切地说:“这是活生生的一个人!一条命啊!
“她只有21岁呀,还这么年轻。我女儿也只比她大2岁呀。
“她的脑膜炎我完全有把握治好!
“她的艾滋病可以控制住,后续由国家政策免费治疗。她还可以活好几十年,有大把的时间呢。”
最后,他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反问我:“难道她曾经错了,就不能对生命有渴望?”
时代强医生今年58岁,从医33年。
15年前,他由感染科医生转为专攻艾滋病控制及研究。
我觉得,他从事的是一项需要有奉献精神的事业。多少年来,他科室里有很多医生护士改行或转到其他科室去了,他始终都在。
这么一位好医生,能打动他的病人,总归也有善?有真?或有其他一些不一样吧?
前天和昨天,我在市六医院感染科病房呆了两个下午,观察了解这位女孩。
2万元,救还是不救?
我把她的故事说给你听。
回去
就是等死
6月27日,周一,傍晚6点。时代强医生印象深刻——
半个小时前,邵逸夫医院来电:有一位脑膜炎女患者血液检出患艾滋病,紧急送到市六医院来。
我和童永喜医生站在医院门口等。6点刚过,120急救车到了,担架工抬下一位姑娘。
她状况很差。面色苍白、嘴唇没有血色,身形瘦削。让她起身,询问病史,根本站不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