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话打动了我们,“金属就跟我们一样,无法永生。”
人类飞速发展,科技突飞猛进,我们几乎不曾留意到“锈蚀”这个话题。和崭新的、熠熠生辉的现实世界相比,“锈蚀”更像一个古老的词语,它似乎古典至极,像极了一个战战兢兢的老人——老人才会留意他的类风湿啊,关节炎啊,年轻人,骨骼灵动的年轻人,他们根本是毫不在意的。
可是,这就是作者乔纳森·瓦尔德曼的可敬之处,他向这个急速的时代抛掷了一个看上去几乎无人问津、实则非常棘手且实用的一个问题,金属就跟你我,跟我们人类一样,无法永生。
为什么是金属?
一言不合,就拔刀相向的冷兵器时代已经离我们很远很远了。
为什么乔纳森偏偏把问题抛给金属?
《纽约时报》是这样解释他们对这部作品的喜爱的,这部乔纳森·瓦尔德曼的处女作,听起来像是在罗列环境中的违规事例,但千万不要这么想,由于这本书“聚焦于锈蚀的成因、影响以及那些终生献身于抗锈的人们,其丰富的内容和有趣的叙述让‘锈蚀’这一晦涩的话题散发出万丈光芒。”
确实,在他的笔下,“锈蚀”这种沉闷无奇的物质现象大放异彩。
并且,从他漫长的阐述中,我们会发现,如果没有科学家和“抗锈”工程师们的存在,这个钢铁铸就的世界,将会带着一种近乎宿命般的悲剧色彩,假设人类消失,有增无减的锈蚀将会破坏所有的地表建筑,大约几百万年以后,唯有长城和帕特农神庙还能证明过我们人类的存在。
早在19世纪,短篇小说家安东·契科夫早就发出呜咽之声,“不请自来的,唯有熵”。
“熵”为何物,从学科角度解释起来简直云里雾里,挑最简单的说,意味着“能量退化”,契科夫的哀叹与作者对“锈蚀”的描述几乎完全一致,几乎所有的金属都容易发生腐蚀,锈蚀通常会导致可见的痕迹——钙会变白,铜会变绿,锶会变黄,锈蚀把火星都染红了,而在地球上,它则造就了大峡谷、红砖和墨西哥瓷砖那血一般的颜色。它是个残忍的敌人,并且,永不休息。 |